年味之春联印记

赵月良

     放鞭炮，贴春联，年夜饭，压岁钱……是我们儿时最难忘的过年记忆。而让我记忆最深刻的还是在家乡和老爸一起写春联、贴春联。
     “爆竹声中一岁除，春风送暖入屠苏。千门万户瞳瞳日，总把新桃换旧符”。每到除夕之日，家家户户挂桃符，表达人们祈求来年福运降临和五谷丰登的美好心愿。
     离开家乡20余年了，此情此景还时时在梦中回现：帮老爸裁纸、研墨、贴对联……
     也许是传承了爷爷的衣钵，还是勤学苦练，老爸的一手好毛笔字，被街坊邻居、亲朋好友纷纷俯首称赞。还在大年三十前夕，他们就拿着大红纸来到我家，叫爸爸帮忙写春联。
     大年三十那天，爸爸成为我家最忙乎的人。一大早起来首先把事先挑选好的大公鸡杀好炖上，然后把大鲤鱼去鳞剖好待煮……剩下工作则交由老妈负责年夜饭的烹调，我们的任务则是打扫卫生，协助爸妈打下手。
     大年三十晌午时分，老爸的手上工作基本忙完，写春联才正式得以开始。我负责协助老爸对折红纸，裁切。只记得一张张方方正正的大红纸对折被裁剪成宽20公分，长1米左右的对联纸，剩下的裁成宽20公分长40公分，用作横幅。老爸一边剪裁，一边说着，剪裁好了，可以少浪费点红纸。然后准备毛笔，墨汁，研磨，起笔……
     我一边在旁边帮老爸按着对联纸，防止它移动影响爸爸写字，一边看着老爸写毛笔字时的神情，大红纸印着老爸的脸膛红红的，和着不太好闻的墨汁味道。老爸一直专心的写着，似乎很享受，同时，嘴里说着，对联最讲究对仗，要言简意深，对仗工整，平仄协调……而那时我刚上小学，基本不太听明白。
     到下午时分，亲戚朋友、街坊邻居陆陆续续来我家取对联了，这时，老爸就特别交待他们，张贴春联要符合传统的规矩，春联要竖贴。上联要贴在右手边，下联要贴在左手边，横批也是从右往左读的。
     看着别人满意地把对联取走了，老爸才开始写我家的对联。此时，太阳西沉，厨房飘香，老妈的年夜饭也准备上桌了，哥哥贴春联的浆糊已熬上，鞭炮也晾晒好了，就等老爸的春联了！远处依稀传来鞭炮响声，有人开吃年夜饭了，看来我们家又抢不到第一了。
     只听见老爸一声咱家的春联也好了，然后吩咐哥哥把门神“请”出来，左关羽，右张飞，贴到大门上，然后亲自把自己书写的春联贴上：上联：欢声笑语贺新春；下联：欢聚一堂迎新年；横批：合家欢乐！
     此时老哥和我已迫不及待，点燃鞭炮，噼噼啪啪，和着我们的欢笑声，在家乡的上空，响成一片……
     老妈在厨房吆喝着，年夜饭好了，咱们首先供奉老祖宗……
     记忆中，我们家的过年模式就这样开启了。